穷途之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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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个泪雨之后被兄弟们暗暗怨念,被手底下精灵指指点点,自己也相当内疚自责于是独自崩溃的四。

⚠️⚠️⚠️⚠️如有不适,请迅速撤离。




失去意识只是一瞬间的事。卡兰希尔摔下去的时候还以为也和往常多数时候一样,片刻后就能重新掌控身体,甚至可以让这一过程短暂的在外人看来只是个他没站稳的踉跄,但这次事与愿违,他被吞噬进漫长的黑暗。

梦里还是那副模样,三十年来只要他一闭眼就是同族的哭嚎无休止地在耳边回响,他每每挣扎着想从梦里醒过来,却无论如何都感受不到肢体的存在,像个漂浮在虚空的幽灵,只能等待着那位远在蒙福之地的梦君高抬贵手放他一马。不过没关系,这种情况以前也有过发生,他现在已经能很镇定地听着那些充满怨念的惨叫,耐心地数秒等待着清醒,唯一的区别就是他没来得及回到自己的居所,虽然是在营地外围,但要是被路过的精灵发现了,大战当前,可能还是会有些麻烦。

一秒,五秒,十秒,一百秒,五百秒……那些嘶喊像一双双手,拽着他沉向更深的梦魇。而他就像浪尖上飘摇的一叶小舟,努力让自己不要彻底倾覆。

直到腰腹处传来尖锐撕扯的痛感,卡兰希尔才成功找回了感知,他勉强睁开眼,那只饿了太久铤而走险的兽受了惊吓远远跳开。卡兰希尔无暇去顾及它,剧烈的头疼如约而至,似有尖锥在脑海里翻搅般,痛的他眼前一阵阵发黑。他不得不躺在地上小口小口地呼吸,以避免过大的动作幅度为自己带来更多的疼痛,整个精灵像是被分成了两部分,一部分叫嚣着解放自己的灵魂早日脱离这个见鬼的身体,另一部分冷静地述说活下来的种种理由——多半是关于誓言与赎罪,而卡兰希尔很轻易地被第二种说服了,于是他艰难地爬起来,拖着沉重的腿脚钻进自己的营帐,拽过绷带胡乱缠裹了一下腰腹的伤口,一头沉进了无知无觉的睡眠。

卡兰希尔是被帐外的喧闹吵醒的,已经是傍晚了,营地里点起了火把,摇晃的火光与精灵们往来走动时拉长的影子一起映在他的帐帘上。他靠坐起来,感觉太阳穴还在一跳一跳地抽搐,仿佛是来自伤口最深处的烧灼与钝痛连绵不绝地撕扯着神经。他正想着是否需要重新包扎一下伤口,冷不防听见了帐帘被掀开的声音,紧随其后响起的就是凯勒巩的大嗓门。

“我还说呢!怎么哪都找不见你!快来。”

“什……?”卡兰希尔的疑问被风风火火的凯勒巩打断,他金发的兄弟不由分说拽住他的手腕将他直接拉出了营帐,塞进了尚还空无一人的议事大帐中,力道大的他腕骨发痛。

“提耶科莫你到底要……喂??”

卡兰希尔的疑问再次被打断,凯勒巩将他推了进来,自己却扭头就跑,留下卡兰希尔一个在原地不明所以。他想要提声喊住凯勒巩问明白他要干什么,却在预备开口那一刻被腰上传来的撕裂般的剧痛窒住了呼吸,只能眼睁睁看着凯勒巩跑远,恨恨地揉着手腕找了个椅子先坐下——身体沉得像灌了铅,他快要站不住了。

这一次卡兰希尔是被兄弟们的声音和动作惊醒的,他迎着摇晃的火光打量身侧不知已经交谈了多久的兄弟们,一边舒展了一下在椅子上窝的酸痛的身体,一边在心里暗笑这一觉睡得喉咙里像有火在烧,反而不如不睡。而或许是兄弟之间确实存在着某种心有灵犀,阿姆罗德在这时向他递来了一杯酒。

“moryo?”

卡兰希尔懒洋洋地抬眼看了看他,略略坐直伸出手接过,听见了弟弟惊讶的声音。

“moryo?我居然都没发现!你什么时候这么瘦了?”

卡兰希尔朝他笑了笑,晃了晃酒杯,低头抿了一小口杯中酒液,在跳跃的火光里,他的手腕白的近乎透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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