穷途之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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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生在多瑞亚斯的战争结束了

发生在多瑞亚斯的战争结束了。玛格洛尔疲惫地看着满地的残垣与尸体,火焰在燃烧着流淌,空气里传来焦糊的味道,他甚至并不知道这是怎么燃起来的,可能是辛达们泼洒的火油,也没准是谁的砍杀或抵抗带翻了灯盏。还有那些箭矢与兵刃,它们散落一地,完整的,不完整的,插在地上的,插在肉体上的。他的眼眶干涩的发痛,握刀的双手似有千钧,激战过后每一块肌肉与骨骼都叫嚣着休息,但他不能够,他得找到自己的兄弟们。

他很快找到了迈兹洛斯,高大的精灵身周聚拢了一圈士兵,他在向他们发号施令。玛格洛尔从他们身边走过,模模糊糊地听到似乎是要去寻找双子。谁?双子?他慌张起来,顾不得迈兹洛斯的呼喊,急迫地开始寻找他同样有着一头红发的两个小弟弟。

他没费什么力气就找到了一个,阿姆罗德抱着库茹芬向他这边走来。他恍恍惚惚地看着五弟毫无生气的面容,垂落的手臂,滴着血的指尖,僵硬地伸出手替他这个精于技艺却总在生活上有些迷迷糊糊的弟弟最后一次揩净脸上的血污——这活之前是每次战后凯勒巩最爱做的。玛格洛尔费了些功夫才找到自己的声音。

“你要带他去哪?”

“去找三哥,他说不要和三哥分开。”

哦……这样,玛格洛尔恍惚地让开了路,在阿姆罗德抱着库茹芬走远之后才意识到自己忘了问问他阿姆罗斯在哪里。不过不要紧,他自己找找总能找到的,这战场就这么大。

他果然还是成功找到了阿姆罗斯,他最小的弟弟呆坐在地上,面前是熊熊燃烧的一团火焰。

他想把阿姆罗斯拉起来离开这里,那火还未熄灭,只需要一阵风阿姆罗斯就会被它扑个满怀。但从来乖巧的阿姆罗斯这次却无论如何都不愿挪动半步,他被莫名的焦躁驱使着失去了耐心,大力将幼弟从地上拽进来,带着他后退远离那团哔哔剥剥跳动的火,注意到他脸上有被羽箭擦过的伤痕。

“你到底为什么不走Ambarussa?那里很危险。”

而阿姆罗斯对玛格洛尔的动作和问询充耳不闻,半晌才望着那团火呆呆开口。

“那是moryo。”

玛格洛尔觉得自己听错了,拽着阿姆罗斯的手无意识地松了劲,他吞咽了一下,觉得自己可能是被什么东西伤了听力,也可能是伤了脑子,他记得有个辛达精灵曾临死反扑给了他一下狠的,还好有头盔。不过头盔可能没太顶用,不然为什么他现在听不懂弟弟在说什么。

“你在开什么玩笑?”

“那是moryo。kano,那是moryo。”阿姆罗斯惨笑起来。这次他没用玛格洛尔拉扯,自己踉跄着倒退了好几步,捂住脸跌坐在了地上。

“他是为了救我,他是为了救我!那些辛达,我没注意到他们有弓箭手!moryo替我挡了,但他们射的是火箭,我来不及kano!我来不及拉他走!”

于是玛格洛尔想要拉阿姆罗斯起来的动作僵住了,他一寸一寸,不可置信地回过头凝视那团还在空气里欢快跳动的火,在阿姆罗斯崩溃的痛哭里,在扑面而来的热浪里,如坠冰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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