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四】世事两茫茫
“笃、笃、笃”厚重的红木房门被沉稳地敲响三下，随后“吱呀”打开一条缝隙。卡兰希尔的近卫队长Narlindë灵巧地从这仅容一人侧身通过的缝隙中闪身进门，动作麻利地把门仔细关好，不给房门外虎视眈眈的寒风一丝可趁之机。
房间里的壁炉熊熊燃烧着，彤红的火苗在炉膛里欢快地跃动，发出动人的哔剥响声。沙盖里安的冬日，南下的寒流翻过高山，日夜不停地击打堡垒的城墙，穿过大开的窗占据每一条走廊，而这房间在炉火的帮助下温暖如春。
Narlindë转过屏风走进内室，此地的领主正在临窗的小榻上熟睡，乌黑的长发沿着白皙的手臂蜿蜒垂落，一旁落地的灯架上一盏费诺灯静静地亮着，为沉睡中的精灵笼上一层柔和的暖光。
他轻手轻脚地走上前去，想为他的领主重新盖好滑落到腰上的薄毯。只是他的动作并不能做到全无痕迹，到底还是惊动了向来浅眠的卡兰希尔。
“Narlindë？”自睡梦中被惊醒的精灵望向他忠心的卫队长，呢喃着唤了句他的名字，闭了闭眼驱散未尽的睡意。
“什么事？”他撑着软榻坐起身，在极短的时间内迅速恢复了清醒，顺手将再度滑落下去的薄毯拉上肩头。
亲近的卫队长矮下身半跪在地，以免他的领主需要仰头才能与他对视，语调抱歉。
“是一封信，本来是想着让您睡醒了再看的。”
“我不是一向睡得轻。”卡兰希尔漫不经心地应着，向面前的精灵伸出手。
“信给我，你去那边坐。”
信是从布瑞希尔森林出发的，远道而来的羊皮纸上只有一句话：“哈烈丝夫人已在星空下长眠。”卡兰希尔沉默地捏着信，觉得眼前地毯上的花纹在扭曲着旋转，曾经与哈烈丝短暂相处中的一点一滴渐次浮现在他脑海：她的模样——年轻的与年老的、她的声音、她挑逗得他哑口无言时的畅快大笑、她挥动战刀迎敌时的一往无前、月下她端起烈酒一饮而尽时的豪爽、白日她处理族中事务时的端肃……还有她的吻，与她本身。这还是他第一次，面对首生子与次生子因命运导致的必然分别。
他恍惚了片刻，扬声询问在房间另一端的侍从。
“你还记得哈烈丝吗？”
“记得，这位夫人出了什么事？”精灵很快做出了回应。卡兰希尔空洞地向他看了一眼，制止了侍从试图向他走来的动作，重又垂下头盯着脚下的织物。
“别过来，你就坐在那……我只是想说，我终于明白了芬罗德的感受。”卡兰希尔不想让任何人看见他现在的表情，无论关系多么亲近。他勾了勾嘴角，想着曾经哈烈丝灿烂的笑容，僵硬地牵出一个笑。
“先前见面的时候，我对他的痛苦嗤之以鼻。不得不说，是我错了。”
“我记得您，对那位殿下不是颇有微词？”侍从小心地组织着语言，笨拙地试图安抚他的领主。
“但这件事上我愿意承认我错了。”卡兰希尔放弃了笑容，重又失去了表情，他学不来。在清晰恍如昨日的过往岁月中，哈烈丝也曾向他提出要他多笑笑，笑的开心点，但他一直都学不来。
“我模拟过许多次与次生子女的分别，只是等它真正到来的时候，还是比我想的要痛一些。”卡兰希尔闭上眼试图缓解眼中的酸涩，在毛毯的遮掩下微微屈伸手指，假装自己再一次牵住了那个神采飞扬的人类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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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 尾 续 貂 之 B E！！
烂的理直气壮
本来我只想单纯发个糖，发展到这个地步都怪这个人！！@凌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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